【梁山同人】 碧湾环山 30 肃清
夜晚，梁湾靠在窗户边，看着天上那一轮大大的月亮。经过一天的思量，回去二字已经在她心里扎了根。可回去也没那么简单，要去到古潼京，还要找到那个石室和石板，最重要的是时机。老毛说他是在月缺之夜把还是婴儿的她送去未来的，而她从古潼京来这里时，古潼京里正好吹起了风，难道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吗？她不知道那风什么时候来，但这月缺不就是与月圆相反的意思吗？可她已经盯着头上着月亮看了很久了，虽然不若中秋时那般圆，但怎么看也没有看出半点缺的意思。难道今年的月缺之夜已经错过了？那下次岂不是还要等上个一年半载？梁湾知道这种需要天时地利的事着急也没用，但她真的很担心张日山的状况。越是未知，她越有更多可怕的猜想。所以她不敢去细想张日山现在的处境到底是怎样的，只想快点见到他，那么一切便清楚了。
张大佛爷的府邸中间是一栋豪华气派的西式洋楼，四周有庭院，小花园，进门最显眼的便是那尊大佛了。楼里晚上自然是灯火通明，楼外也处处是路灯，仿佛藏不下一点黑暗。梁湾托着腮，看着路灯下站着的卫兵。她听新月说过，这张府虽然大，但平时负责守卫的卫兵也就十来人。而现在，几乎每隔十几步就站了一个，这些都是在她住进来之后才有的。一阵风吹来，梁湾拢了拢身上的睡袍。看到这些还在寒风中挺立的士兵们，梁湾突然觉得自己回去了也许是件好事吧。毕竟自己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张府，吃穿用度还有安全都要靠别人，回去了至少不用再给新月他们添麻烦了。
一阵阵急刹车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，透过窗户梁湾看到好几辆车停到了张府大门。接着从车上下来一队亲兵，把张府围了起来，那些原本在此守卫的卫兵都被刚来那批人带走了。这架势根本不像是普通的交接班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。梁湾自从得知真相之后，对周遭变化都异常敏感，难道这又和汪家有关？
想到这里梁湾连忙披上外套，想下楼看个究竟。她刚一开门，就看见尹新月也披着衣服正从房间里走出来。
“新月，外面发生什么了？”
尹新月摇摇头：“我也不清楚，走，我们下去看看。”
“怎么就你一个人，佛爷还没回来吗？”
一提到佛爷，尹新月气就不打一处来：“哼，这段时间他就没在天亮之前回来过！”
梁湾拉着尹新月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，然后二人便下了楼。
屋子里很安静，好像把一切的纷乱都隔在了外面。一来到楼下客厅，便碰上了风尘仆仆走进屋的八爷。梁湾本以为那天八爷已经走了，居然在这里又看到了他，有些惊讶：
“八爷，你不是走了吗？怎么又回来了？”
齐铁嘴看到梁湾叹了口气道：“那天你若不拉着我说这么多话，或许我就走掉了。”
听到这回答梁湾尴尬的笑了笑，一旁的尹新月开了口：
“八爷，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？还有，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当然是出大事了。”齐铁嘴说的十分激动，手也跟着比划了起来。大事自然不是什么好事，梁湾和尹新月心都提了起来，睁大眼睛看着他。
“军营着火了！”
着火了？两人同时问道：
“佛爷没事吧？”
“张日山没事吧？”
齐铁嘴被她们两人如此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，然后对着他们摆摆手：
“没事没事，都没事，就是烧了一栋房子。”
梁湾和尹新月舒了一口气。尹新月觉得八爷是在故意卖关子，插着腰不满的说道：
“一栋房子烧了就烧了，这哪是什么大事，八爷你今天就是来吓唬我们的吧？”
齐铁嘴摇摇头：“不不不，要是我告诉你这纵火之人是汪家的奸细，你说这是不是大事？”
一听到汪家，梁湾的心又提了起来。张家军里面竟然已经混进了汪家的人！两天前她得知了真相，这么快他们就有动静了？
“所以今天这阵仗就是佛爷在查汪家的奸细咯？”尹新月这时也变得严肃认真起来。
“夫人果然聪明。这火是傍晚着的，火扑灭之后佛爷和副官就开始了盘查。这奸细有了一个，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。所以佛爷立刻命我带人回府，这府里的人，除了我们三个，都要带回营里审问一遍。”
尹新月看到一旁的梁湾眉头紧锁，拉过她的手道：“湾湾，你放心，这里很安全，佛爷和张副官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的。”
齐铁嘴也附和道：“夫人梁小姐，你们不用担心，我带过来这批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。这两天你们就安心呆在家里，等事情处理完，佛爷和张副官便会回来了。”
尹新月朝他点点头，齐铁嘴一拱手：“若没什么事，我先回军营复命了。”
“等等！”他正要转身，梁湾便叫住了他。
“梁小姐还有什么事？”
梁湾看着他道：“八爷，你知道月缺之夜是什么时候吗？”
齐铁嘴脸上露出一丝惊愕，梁湾看见他的表情不解道：“这个问题有什么奇怪的吗？”
齐铁嘴摇摇头：“不，只是张副官两天前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。”
他也问过？梁湾继续问：“那你告诉他了？”
“这月缺之夜并不全是字面上的意思，我也是查了好多书籍才有些眉目，还没来得及告诉他。”
“八爷现在是知道答案了？”
齐铁嘴一笑：“那是自然。”
梁湾心中一喜：“那请八爷告诉我吧。”
齐铁嘴觉得这件事本来可以算作是机密，不应该告诉其他人。可这梁小姐无论佛爷夫人还有张副官好像都没把她当外人，所以告诉她也无妨。
“与其说是月缺，不如说是月食。月食是一种奇异的现象，每年会发生两到三次不等，最近一次是一个多月以前。”
一个多月以前不正是自己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吗？这么说下一次月食她就可以回去了？梁湾连忙追问：
“下一次月食是什么时候？”
齐铁嘴一拍手：“你可算问对人了，这两天我都在推算这个东西。要是我没算错的话，下一次就在一个月以后。”
与此同时，军营里，张大佛爷和张日山还在彻夜排查奸细。他们此时所在的不是那栋古朴的小楼而是一个临时搭起的营帐，小楼现在已是一片废墟，连同地底的密室，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。
“现在查到多少人？”
“十三个。”
“啪——“ 的一声张启山将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，茶水撒了一地。
“这些人都是什么时候招进来的？”
张日山答道：“有跟了我们五六年的老兵，也有前几个月进来的新人。”
张启山握紧拳头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。他是一个极重情义的人，对待自己的兵就如亲兄弟一般。可他没想到，汪家人这些年竟一直在往他的军营里渗透，让他现在不得不去怀疑去审问他曾经情同手足的兄弟们。
“他们都有纹身？”
张日山点头：“六羽的凤凰，每个人都有。”
“招进来的时候，不是都检查过了？” 张启山抬眼看着眼前的人。
张日山沉思片刻答道：“这只能说明他们是在招进来之后才成为汪家人的。”
听了张日山的话，张启山更加意识到汪家人的可怕。来投奔他张启山的兵都是和他有一样的抱负的人，安插一个汪家人进军营或许不是什么难事，但是要蛊惑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兵谈何容易？可被蛊惑的不是一个而是十三个！当然这些还没算上张府里面可能出现的。
“可有问出些什么？”
张日山摇摇头：“他们的纹身都被掺了蛊，若是作出背叛汪家的事只有死路一条。我们恐怕什么都问不出来。”
张启山一捶桌子道：“看来现在我们倒如此被动了？” 他看着张日山又叮嘱道：“去古潼京一事，恐怕得缓缓了。”
“佛爷，不可，去古潼京一事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吧。”
张启山皱眉：“为何？”
张日山上前附在张启山耳边对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，张启山听了点了点头
“你的意思是，引蛇出洞？”
张日山点头，张启山接着说：“这次行动你就只为抓出幕后黑手？那些时间空间的怪事，你就不打算去弄清楚了？”
“那些时空之事本就违背常理，我们张家人要做的应是守护秩序，而不是破坏秩序。若有机会，我会把那些东西统统毁掉。”
“恩，还有呢？”张启山看着眼前的人。
还有？张日山疑惑地看着他
“梁小姐，你不想让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吗？”
张日山听了沉默片刻：“此次纵火还有奸细，我怀疑汪家人可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，她留在长沙城会更安全。”
“你真是这样想的？”
张日山迎上他的目光：“是。”
“你真这么想，那就放手去做吧。只是，可别自欺欺人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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